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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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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戒戒的身上,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或驚詫或茫然,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對於剛才發生的情況,他們雖都是親眼所見,但也幾乎都是難以置信。

現場也是一片死寂,幾乎所有人都在反覆回味剛才發生的事情,從戒戒跳到空信頭上,到空信變成個紙人,再到戒戒將變成紙人的空信吃進肚子,就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根本不給大家反應的時間。

幾乎所有人都難以置信這活生生的空信會突然變成個紙人,也不相信降龍尊者座下的神龍居然將空信吞進了肚子裏去,他們回味良久,卻還是感覺有如在夢中一般。

就連剛才那人,在喊了句空信大師被吃掉了後,又馬上忍不住加了句:“怎麽可能?!”

而突然對空信發難,作為吃掉空信的罪魁禍首的八戒,在大家驚詫地看著它時,卻不但沒有絲毫的所謂懺悔和內疚之意,反而一陣搖頭晃腦,又咂了咂嘴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眼裏則也帶著絲茫然和疑惑,倒顯得很是無辜。

還有胡未和空聞,在驚詫之後,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卻又是有苦難言。

他們也明白了過來,正如他們先前所猜測的那樣,那空信其實已經早就離開了這大羅寺,剛才從羅漢塔中出來的這個空信根本是假的,應該是空信使用什麽蠱術假冒自己的替代品。

剛才這個假冒的空信被戒戒咬到之後,突然變成了個紙人,因此剛才那個紙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冒牌的空信的真身。而空信能夠把一個紙人變成他自己的模樣,不但活靈活現,而且言談舉止也是惟妙惟肖,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發覺到異常,剛才可以說也只有空聞稍稍感覺到了這冒牌空信和真空信之間的些微不同,空信這樣的手段,也絕對稱得上是真正的神仙手段了。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這紙人變成的空信和真空信雖然十分相像,卻沒什麽真本事,只不過是一副虛有其表的皮囊而已,因此一遭受攻擊,就馬上現出了原形。

不過也不怪空信會有這樣的疏漏,要怪就怪八戒實在是太會惹禍了。換做是別人,包括空續他們,在面對著剛剛出關,據說已經順利修得果位,可以說已經有半只腳跨入梵天界的空信,除非是空信逼到了他們的頭上,他們不管怎樣,都不敢和空信動手的,甚至連試探的心都不會有。

所以如果不是戒戒突然來這麽一出,只怕誰也不會發現面前這個空信會是假的。

畢竟剛才羅漢塔可是現出了祥瑞之兆,誰都看在了眼裏,因此誰也不會懷疑從羅漢塔裏走出來的空信居然還會是假的。

雖然空續等幾個絕頂高手,在空信出關時,因為好奇,也悄悄查探了下空信的修為,結果發現這空信居然似乎沒有一丁點的修為,倒跟凡人無異,但他們也以為空信應該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修為遠超過了他們,所以他們是根本都無法查探到,因此他們也根本沒有懷疑眼前這空信確實是沒有什麽修為,根本就是個冒牌貨,是紙人變的。

也正因為如此,雖說剛才這個假冒的空信變成了紙人,又被戒戒吃進了肚子裏去,但絕大多數人還是沒有明白過來這空信會是假的,而且把一個紙人變得跟真人幾乎一模一樣,這樣無中生有的手段,他們以前從未親眼見識過,也只有那種神話傳說中才有。

也包括空續等人,以他們的手段,改變另外一樣東西的模樣也非什麽難事,但要他們把紙人這樣的一件死物變成自己或者說別人的樣子,而且活靈活現,言談舉止上都能惟妙惟肖,他們也是絕沒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

所以他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這空信突然變成了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或者說還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在他們的潛意識裏,這空信就算是已經修得了果位,但畢竟還沒有飛升,沒有成為神明,也應該不會有這樣的神通。

他們哪裏知道,這位當了大羅教幾十年的大首師的空信,原本是哪大天妖座下的四大天王之一,其真正實力不弱於大羅教三大聖士,一身本領早超過了梵天界大羅教那些普通的神明,會變紙為人也並不稀奇。

當然,他們也感到十分的疑惑和不解,因為如果這空信是真的話,卻為何會這麽容易被戒戒吃進肚子裏去。雖說他們也知道這戒戒是胡未這位降龍尊者座下的神龍,但現在降龍尊者降世才幾個月而已,實力遠沒有回覆到原來的水平,這神龍自然也是如此,而空信再怎麽說也是即將飛升的絕頂高手,算得上是個準神了,再怎樣,也不會毫無抵抗之力。

所以大家都是越想越糊塗,越想越覺得亂,很多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在喃喃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除了胡未和空聞,幾乎誰也想不明白空信大師和這位降龍尊者原本還在談笑,這降龍尊者座下的神龍為何會突然對空信大師發難。

他們就算做夢也不會夢到這樣的情形。

不過說起來,事實雖比他們所想的簡單,但如果告訴他們的話,只怕他們更加不會相信。只有胡未和空聞知道,戒戒之所以去咬空信,恐怕就只是因為發現了這假冒的空信是個美味的東西。

不過他們也不知道,小王八蛋是怎麽發現這空信是個冒牌貨。

而在許多人眼裏看來,剛才發生的一幕可以說是詭異至極,也都讓他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不過空續等人雖也沒有想明白事情的原委,但他們也很快從驚訝和疑惑中回過了神來,心思急轉,開始思考起接下來該做什麽。

他們知道,不管剛才戒戒為何要對空信發難,空信又為何會這麽容易被戒戒吃掉,反正空信是死了或者說不見了,局面也是在一瞬間再次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

空續的臉上的驚詫和茫然也很快就消了去,露出一絲喜色來,眼裏精光四溢。

而皇甫亮等人則是面色慘白,原先的喜悅之色早已蕩然無存。

現場雖然仍顯得挺是安靜,但氣氛卻是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緊張起來。

那空聞悄悄拉了下胡未的袖子,朝胡未使了個眼色,向對面的戒戒努了努嘴。

胡未回過神來,趕緊走上前去,準備將戒戒給抓回來。

只是胡未剛走到戒戒跟前,正俯身去抓小家夥,他後面的空聞卻突然急叫了聲:“小心!”

不過幾乎在同時,胡未也已是臉色一變,突然身形一閃,快速退了回來。

卻聽砰的一聲巨響,在戒戒所站得地方,竟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幾米方圓的深坑,好像是有什麽重物突然從天而降,在地上硬生生地砸出了個深坑。

胡未臉色大變,急叫了聲八戒,便準備沖上前去,看看戒戒怎麽樣了。

空聞卻是一把拉住胡未,又急聲說道:“小心!”

胡未轉頭看了眼空聞,隨機卻又瞇起眼睛看向空續,沈聲說道:“空續,你在幹什麽?”

那空續卻不知在什麽時候竟是雙腳離地飛到了半空,他飄在半米多高的空中,羅衣無風自鼓,在胡未問起後,卻是輕哼了一聲,一臉冷肅道:“無戒,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為何加害空信大首師?”

空續話一出,現場又是一陣嘩然,許多人都不由一臉的驚詫,有些反應不過來。

胡未也不由楞了楞,有些措手不及,怒聲問道:“空續,你憑什麽這麽說?!”

“哼哼,事實再清楚不過。”空續卻仍是一臉楞肅,緊盯著胡未道:“這麽多人都看到了,你還想抵賴麽?貧羅不管你和空信大首師之間有什麽仇怨,你居然明目張膽加害空信大首師,就算你是降龍尊者降世,但有教規在先,我大羅教可不能由你胡作非為。”

“空續,你別血口噴人!”空聞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剛才根本是個誤會,無戒豈會平白無故加害空信,我空信師兄的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會遇害?!”

“哼,空聞,虧你和空信大首師還是同門師兄弟,現在居然幫害死空信大首師的兇手說話!這無戒的修為自然不比空信大首師,可我們誰也不知道這無戒會突然加害空信大首師,空信大首師根本沒有任何戒備,所以才會被這無戒偷襲得手!”空續的臉色卻變得更冷了,“你別睜眼說瞎話,空信大首師被這無戒害死,大家都看在眼裏,難道還會有錯?你既然說空信大首師沒有遇害,那他現在又在哪裏?”說著他又指了指胡未他們面前的深坑,哼哼了兩聲,“你別告訴我,空信大首師現在還活在那畜生的肚子裏!”

空聞不由有些語滯,雖然他可以確定空信真得沒有死,但要跟大家解釋可就沒那麽容易了,畢竟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空信到底幹什麽去了,而且這空續的地位遠高於他,說的話自然也更顯得可信,更重要的是,他雖知道真相,但這些真相根本是沒法說出口的。

因為焦急,他的臉也一下子變得通紅。

不過正當他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麽反駁空續時,胡未卻朝他搖了搖頭,臉上也帶著一絲苦笑:“沒用的,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說實話,現場的人對於空信是否真的死了,還是抱著懷疑態度,但這空續一口咬定空信已經被胡未和戒戒害死,他們一時間也是無從反駁,除非說那不知在什麽地方的空信現在馬上現身,那才能讓人相信他確實沒死,可這樣的幾率也幾乎是微乎其微,照黃角所說的情況推測,那空信應該是和黑風以及蒙乎一起去做一件重要而且十分危險的事情,所以也不大可能會突然回來。

更關鍵的是,這空續現在是鐵了心想借這個機會對付胡未,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胡未他們是再辯解也沒用的。而且就算他們說出空信其實是個大妖怪,有重要的事情忙活去了,這閉關之事也根本是他騙大家的,剛才這個空信只不過是個冒牌貨,只怕大家也根本不會相信。

而那空續也是不等空聞和胡未說話,便又飛高了幾米,一臉凜然道:“無戒,你既已犯下滔天大禍,大羅神也不會原諒你的,貧羅勸你還是主動伏法吧,按我大羅教教規,這傷害同門是最為嚴重的罪過之一,你害死的還是我大羅教的大首師,空信大首師苦修多年,現在好不容易修得果位,眼看即將飛升,卻慘死在你的手上,你的罪過實在不可饒恕!”

“慢著!”

這時胡未眼前突然一閃,一個胖胖的身影忽然來到了胡未前面,沈聲說道。

卻正是北唐國國王皇甫亮。

“王上有何意見?”空續眼裏精光一閃即逝,冷聲說道。

皇甫亮則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說道:“我看這件事情十分蹊蹺,只怕並不是大長老所說的這般情況,大長老現在就降罪於降龍尊者,只怕不大合適吧?”

“怎麽不合適了,那依王上所見,這事如何處理?”空續沈默了一輛秒鐘,輕哼了聲,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悅。

皇甫亮則不動聲色地說道:“我看這件事情先得好好調查清楚再說,空信大首師既已修得果位,便已是得到了大羅神的認可,怎會這麽容易……”

可他還沒說完,空續卻又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道:“王上,你也想包庇這無戒嗎,貧羅早已說過,剛才大家都看到了空信大首師慘死一幕,難道這還有假不成?”

說著,他突然嘿嘿冷笑了兩聲,緊盯著皇甫亮:“再者,這是我大羅教教內之事,王上你身份尊貴,可不敢勞你費心,我大羅教自會處理。”

皇甫亮面色一冷,沈默了片刻後便回道:“大長老,這也是在我北唐國國內,大羅教既為我北唐國國教,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既為北唐國國主,也是不得不管。”

空續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是聽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話一般。仰頭笑了好一會,空續突然低頭緊盯著皇甫亮,臉色也突然變冷:“王上,這麽說這件事情你是鐵了心要插手了?”

皇甫亮則不由楞了一楞,似乎有些遲疑起來。

胡未則向前一步,悄聲說道:“王上,我看你還是別……”

皇甫亮卻揮了揮手,打斷了胡未的話,又轉頭看了看胡未,臉上竟是露出絲苦笑來:“你以為到了現在,我皇甫家還能脫離幹系嗎,除掉你後,只怕就要輪到我皇甫家了。”

皇甫亮剛說完,那空續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完,空續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大聲說道:“皇甫家主,你害算是個明白人,可惜現在明白卻是太晚了些。”

頓了頓後,他臉色一肅,“既然如此,那貧羅趁此向大家宣布一個消息。自二十年前,這皇甫亮掌權之後,皇甫家便肆意踐踏百姓權利,公然掠奪百姓財產,我北唐國億萬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以致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皇甫家還因我大羅教屢次阻止他們的胡作非為,便處處視我大羅教為眼中釘,一直居心叵測密謀廢大羅教國教之名,將我大羅教教眾趕盡殺絕。為了拯救黎民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大羅神深感痛心之餘,特在半年前傳來神諭,這皇甫家已是我北唐國之寄生惡瘤,現如今不但不能給黎民百姓帶來幸福安定,只能給我北唐國帶來更多的災難,所以必須盡早除去。現在貧羅代表長老會,號召大家同心協力,驅逐這皇甫家,另立明君!”

空續說著話時看去一臉正氣,也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

越說到後來,這空續的聲音是越來越響亮,也越傳越遠。他的聲音飄飄蕩蕩傳出去,幾乎幾裏外都能聽到。

說完後,他的聲音還飄蕩在大羅寺乃至上京城上空,久久不見消去。

而聽他說著之時,在場很多人都是不由臉色大變,雖然不少人都知道這空續現在和皇甫家的關系並不好,這空續最近也是有很多小動作,四處聯絡各方勢力,針對皇甫家,但現在聽了空續的話還是有些驚訝。一者驚訝空續這麽做居然是出於大羅神的授意,二者驚訝這空續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說明北唐國多方勢力便要開始爭奪王權,北唐國也要正式發生動亂了。

皇甫亮和皇甫英皇甫悠以及皇甫家其他人則都是面色慘白,不過隨即皇甫亮卻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如雷,有如刺破天空一般,傳出老遠老遠,也是在天空上飄來蕩去,久久不歇。

笑完,皇甫亮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看來你們真的是預謀已久了。”說著,他也掃了眼在場的人,面露揶揄之色,“既然那大羅神親下昭示,想必是應者雲集了。”

那萬俟淩烈幹咳了兩聲,向前走了幾步,朝皇甫亮抱了抱拳,說道:“皇甫兄,你我兩家雖然多年交情,但既然大羅神有令,我萬俟家自然也不敢違背,再者你皇甫家這些年確實做得不對……”

皇甫亮卻哈哈了兩聲,打斷了萬俟淩烈的話:“萬俟老頭,你真是越來越虛偽了,算了,你說什麽都行,不用在我面前來這一套。”說著,他又轉頭看向那李世明:“李家呢,只怕你們也是早就和萬俟家勾結在一起了吧。”

那李世明則也幹咳了幾聲,一臉平淡道:“皇甫兄的話可是有些難聽,我李家……”

只是他還沒說完,場上忽然想起幾聲驚呼,有幾個人突然指了指胡未他們前面的那個坑洞,一臉驚詫道:“空信大首師……”

卻原來那坑洞中竟突然爬出個人來,光頭,微胖,一臉和藹笑容。

竟然正是那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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